哈佛中国史读后感
认真品味一部名著后,你有什么领悟呢?此时需要认真地做好记录,写写读后感了。你想知道读后感怎么写吗?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哈佛中国史读后感,欢迎大家分享。
中信出版社引进出版了一套六册《哈佛中国史》,我很好奇这些号称汉学家的老外会如何思考和写作中国史。
前几年国内掀起一股明史热,儿子六年级读完当年明月的《明朝那些事儿》,对明史相当感兴趣,看过一遍还不过瘾,在多伦多留学每天坚持听《明朝那些事儿》音频。于是我首先找来本套中国史的主编卜正民(Timothy Brook)亲自撰写的《挣扎的帝国:元与明》一册,看看与我们在国内读到的明史有何差异。
读老外的历史书,首先碰到的问题就是容易犯困,感觉老外写历史总是事无巨细、婆婆妈妈,东一榔头,西一锤子,没有一条贯穿全书、勾引阅读兴趣的主线。哪像读中国人写的历史书,宫廷心计、官宦攻讦、用兵伐谋、征战疆场……让人惊心动魄、欲罢不能、引人入胜。
比如那本几年一大热的《万历十五年》,早在30年前大学老师就列为必读书目,作者黄仁宇参加了《剑桥中国史》的撰写,负责明史部分,后来有了这本书,但我读过总是找不着感觉。这套《哈佛中国史》可读性算不错,但仍然读着读着不掐一下大腿就走神了。
老外写历史,运用史料与中国人大相径庭。中国人写历史,取信正史,其他野史旁料,最多作为补充佐证。这套《哈佛中国史》似乎并不看重正史资料这类“重要史料”,而是大量考证引用考古文物、出土文献、书画瓷器、建筑家具、平民家谱、地方物志、个人札记等等这类“边缘史料”。
读完全书,我与儿子交流心得体会。他告诉我,他们历史老师要求做Research时尽量使用Primary sources,我们所说的“正史”,实际上是Secondary sources,而上述那些所谓“边缘史料”才是Primary sources。
除了重视一手材料的直接使用,国外学术研究还将参考文献索引作为呈现研究成果的基本要求。我翻看了这套《哈佛中国史》六册,大致每本书的参考文献、索引和注释等都要占到全书页数的 5— 4,极尽详实,其中参考文献还严格区分“一手文献”和“二手文献”分列。这也就罢了,最让我觉得这些老外脱裤子放屁的是,卜正民在书中有一个地方引用了他自己另一本著作中的一段话,也照样煞有介事地标注出来!
这让我联想到儿子到国外上学第一学期,初次做地理课的Project,费了好大工夫做出来,我也觉得像模像样,与国内学校刷题作业完全不是一个层次。但作业交上去后得分不高,咨询老师后才知道,原来缺少了参考文献标注列示。那个Project一共要求四部分:手绘图、制作表格、文字说明和参考文献,参考文献这一部分完全没得分。
老外为什么如此看重参考文献?因为参考文献反映了你的研究过程,便于检索和查证,另外是道德和版权的约束,不能抄袭别人的学术成果。此后,儿子逐渐知道了Research的要求。最近科学课又做了一个Project,儿子得了6+,分数不错。但儿子告诉我,老师说他的文献索引列得还是不够详细。儿子说他做Research时,文章中要使用的资料没有立刻记下参考文献,最后要列参考文献的时候再去查找,有些信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了。看来,一种思维方式和习惯要彻底扭转,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老外写历史,不但运用史料与我们大相径庭,更关键的是研究方法和史观,与我们云泥之别。
手捧《挣扎的.帝国:元与明》,开读之前我就很纳闷:作者没有按照我们的思维习惯把元与明分作两个朝代来写,而是融合在一起。元与明这两个完全没有共性的朝代,放到一起怎么写?开读之后更让我找不着北:蒙古人如何把南宋小朝廷追赶至崖山海葬,朱元璋又如何从元末乱世枭雄中摘取胜利之桃……诸如此类中国读者耳熟能详又觉得不可缺失的“大事件”,作者连一个字也没提。
读完全书,我略一算计,全书正文共 0章260页,其中关于宫廷政治、朝代兴亡(即中国人传统史观)的内容只有2章38页,不到全书六分之一!作者把六分之五的篇幅用于详细考证论述幅员、经济生态、家族、物华、气象变化、信仰、迷信等等内容,与我们中国人传统思维中根深蒂固的帝王史观几乎不搭界。
琐碎也就罢了,毕竟老外的研究方法大有可取之处;都说读史使人明智,读完这本史书,却让我更找不着北。这让我不得不反思自己的历史观。想想也是,像我这样从小读《三国演义》长大,上学又饱受阶级斗争史观教育的一代人,在我们过去的历史观中,中国历史就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农民起义反抗压迫的斗争史。
后来,随着史观逐渐多元化,社会上也掀起一股股历史热,我们知道了农民起义不是推动历史进步的主要力量。但历史研究方法论仍然局限于传统正史范畴,加之充斥荧幕的帝王宫廷剧和历史畅销书的推波助澜,在我们的历史观中,中国历史似乎又演变成一部王朝兴替、权谋斗争的历史。在这种历史观的长期浸淫下,每个中国人心中,都或多或少种下了一种帝王情结。因此,时下国人无论自身地位如何卑微、处境如何不堪,但只要一说起南海局势、洞朗对峙,人人立马声高八度成为《环球时报》的时事评论员,“犯我强汉者,虽远必诛”,犯我茅庐者,近就算了。
中国人祟尚读史以知兴替,老外可不这样看,他们更关注的是人类不同群体甚至个体与自然之间,在历史演进中的冲突、交互作用和发展轨迹,如果读过《枪炮、病菌与钢铁》会清晰了解西方人的史观。也许,相较则言,中国人的传统史观才更称得上是一种唯心史观吧?